塔常超,大学学历,书法家,任中国人民大学客座教授、中国人民大学金融艺术研究所研究员。
塔常超书法作品欣赏之一
作为中华民族特有的艺术形式,书法在中国享有崇高的文化地位。她凝聚着数千年文明的积淀和民族审美意识的追求,堪称“国粹”,绵延几千年经久不衰。即使在不再以书法作为书写工具的当代,书法仍以其优雅的人文性、深刻的哲理性、丰富的传统性、独特的审美性,吸引着无数爱好者痴迷其中,书道求索。人民银行佳木斯市中支退休员工塔常超,就是一位为了书法而“忘我”的求索者。
四十年来,工作之余,塔常超就一门心思游弋在书法王国,习字悟道。他用笔、墨、纸,抒写着对人生的体悟;他用点、线、面,表达着对世界的观照。其书法作品曾在国内入选各类大展,在全国名家书画大赛中拔得头筹;其书法作品涉东瀛、蹈南海、攀高庐、游孟津、进京城。其更以在书法领域的成就,退休后被聘为中国人民大学客座教授、中国人民大学中国艺术品金融研究所研究员。
书道有路勤为径
无论严寒酷暑,凌晨两点准时起床,读书写画到早上六点。这是塔常超的时间表,二十多年来如一日。
“书法没有捷径可走,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想进入艺术这个道儿,就要下特苦的功夫。”这是塔常超的体悟。他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在母亲引领下,塔常超6岁学书,以楷书入门。开始时,他遵照母亲教诲,临摹我国书法家作品。上大学之后,学习王羲之、王献之等古代书家风格。他刻苦钻研,心摹手追。以每日写百字的刻苦精神,寒暑不辍。坐则以指画几,行则以指画空,卧则以指画被,如痴如醉。不惑之年后,更加勤奋,可谓“闻鸡起舞”。
塔常超曾身背笔墨,千里走单骑,徒步万里长城。东始山海关,西止嘉峪关,奔走于关山、汉中、天水以及泰山一带。他努力揣摩摩崖石刻、碑林名胜。中途无钱买车票,曾几次被赶下车,也曾在火车上花2角钱买米饭拌酱油充饥。这段万里壮游,塔常超领悟了许多书法真谛,丰厚了艺术修养。
在经济尚不宽裕时,为节省用纸,塔常超总有一些“特别发现”。他用两米左右的胶皮作纸写字。胶皮细腻,有宣纸的感觉,而且不损伤毛笔。每次出差,塔常超总随身携带毛笔,从不住高档宾馆,只住带有粉刷墙的低档宾馆。“因为高档宾馆墙上是壁纸,没办法写字。而在粉刷墙上,用笔蘸水写字,可以擦去,不留任何痕迹,而且对练悬笔非常有帮助。”
忆起往昔习书岁月,塔常超并无苦涩之感,满满的都是乐趣。那是一种为志趣为向往倾尽全力的幸福感。即使如今经济条件已好,塔常超依然生活素朴。记者采访那日,他脚上穿的鞋子才39元。“都不敢让妻子和女儿知道,我穿如此廉价的鞋子。”塔常超说。但是为了学书,买书买工具,他从不吝惜。曾有一次,买毛笔就花掉了七千多元。
塔常超深知,在艺术求索的道路上,量与质的辩证关系。如今,在书法界已有名气的塔常超,却愈加勤奋。“他就是为书法而生,为书法而活”,人民大学一位教授如此评价塔常超,道出了他“能为书法而拼命”的本真状态。
行云流水巧中拙
现场观塔常超写字,是一种美好的艺术享受。他的运笔开腕控笔,不滞不涩,一气呵成。他的用笔,苍劲有力,遒劲中蕴温雅,沉着中寓飘逸。他的笔下,流动着阳刚之美,洋溢着雄浑之风。特别是观塔常超写行草,意在笔先,纵横婉转,神采飞扬。
探寻达到此番艺术境界的根由,塔常超认为,主要在于“开腕”和节奏的把握,而个性化书风的选择和形成,则与性格息息相关。
“对于书法创作而言,"开腕"极其重要。遗憾的是,很多书法爱好者甚至有名书家并未真正解决开腕的问题。”塔常超告诉记者,所谓“开腕”是指“手腕来回转动自如,不能僵硬”,“开腕”不是做作的动作,其主要目的在于调锋。解决不了“开腕”问题,用笔用不好,字的力度和跳跃性就会很差。这和弹琴是一样的道理,手臂僵硬的人,音乐的起伏、节奏感会很差。
而节奏上的变化,主要是用墨问题。因为速度改变,就出现一种“飞白”的关系。要正确用墨,就要对“什么时间墨等人、什么时间人等墨”,了然于胸。
对于“开腕”和“节奏”的领悟和把控,得益于塔常超的乐器实践和深厚的音乐素养。“音乐的节奏是时间差的问题,而书法的节奏,决定书法的轻重缓急,起伏、精神。行草主要靠神韵,而神韵则靠节奏体现。”
作为蒙古族人,塔常超坦言,自己做人刚正,性格直率,喜欢书法家颜真卿的书风,欣赏书法家米芾字的潇洒而有气势。而“律己、沉默、内敛,不知足、不张扬、不外露、不标榜,”则是熟悉塔常超的朋友对其的评价。这种精神气质无疑是北大荒黑土地的哺育,是一望无际大草原特有的旷达气魄的熏染。这也无疑是塔常超书法中“刚劲质朴、透逸雄浑”气韵的精神基因。
“观山画水情尽洒,舞文弄墨挥自然。行云流水熟中拙,意在笔先运筹远。”塔常超此首《学书有感》,道出了其书法艺术追求的境界。
“字除了要写的有骨气,线条美,更要"拙中带美,美中有拙"。画要熟中熟,出神入化,信手拈来。而书要熟中拙。”如老子所言“大智若愚,大巧若拙”,“大拙至美”也是一种至高的审美境界。塔常超坦承,自己的书法“还不够拙”。为此,他在不断自我扬弃。
在塔常超的书道求索中,他有难得的“自知”和“自弃”。他认为,书法无法穷尽,要不断修正自己。每天晚上读帖,对照自己,常觉“今是而昨非”。不满意的字,他自己毁掉。有人评价他的字“张扬”,他就注重增强字的厚重和拙气。快四十岁时,重新审视自己,又从零开始。他说:“我的书法学习,耗尽了我以往生命的大部分时间。我弱冠学书法,只知道临书写字,循规蹈矩,孜孜以求。十几年之后的而立之年,我忽然顿悟,我的字蒙受了诸多的错爱,雅与俗本末倒置。”
多门艺术融会贯通
书法从诞生之日起,就打上了深深的文化烙印。“诗为书之魂”,“文为书之基”。而在塔常超看来,“书法艺术是综合性的超然艺术,涉及到诸多门类,比如,音乐、美术、舞蹈、体育、军事、文学、历史、太极、佛学、自然、物像,等等。舞蹈、形体与语言表现,音乐中的抒情与华彩,佛学的空灵与深微妙法,文学中的喻义与广义,物像中的避让、顾盼、相背,都和书法有着千丝万缕的直接和间接的关系。书法高就高在无法登顶,深就深在难探底。”
在日积月累中,塔常超具有了广泛艺术修养,有了极其深厚的文化底蕴。他在文工团,拉过小提琴、手风琴、弹过钢琴;他做过8年中学教师,教过语文、音乐、历史、美术;他在戏曲评论室,从事过3年艺术研究;他写过小说,发表多首诗歌,作过金融杂志编辑。这些丰富的阅历、厚重的文化底蕴,多方面、多层次的艺术修养,滋养着塔常超的书法艺术生命,壮大着他的书法艺术成就。
在谈到给书法爱好者的建议时,塔常超说,书法本身没有什么专业和业余之分。古人曰:字怕习,马怕骑。书法需要时间揣摩,非一朝一夕就能尽美。需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刻苦认真追摹读写,才能达到“庾信文章老更成”的程度。他尤其强调,习书要从一丝不苟临帖始,但“临帖更不能当书奴”。浩如烟海的碑帖,综合起来看,每个书家各有优劣,要有选择性地临帖。临到一定水平,就要注重不断提升自己的字外功夫,不断提高读帖水平、鉴赏能力。要鉴赏别人,更要鉴赏自己,这是至关重要的。
(来源:丹青海藏网 文/刘文林 孟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