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0日，中国嘉德20年精品回顾展在国家博物馆举行。本次展览展出了中国嘉德成立20年以来所拍卖的重要中国书画、瓷器家具工艺品、中国油画及雕塑、古籍善本等近400件文物艺术珍品。这些昔日创下各项拍卖纪录的拍场明星的重聚，让藏家在这里一网打尽过把瘾。

　　第一个展厅的几张老照片让我看到了上世纪90年代中国艺术市场方兴未艾的景象。1994年徐邦达敲响嘉德第一槌，张宗宪手举1号牌拍下第一件拍品。改革开放后，随着经济的发展，一级市场逐步成熟，第一批拍卖公司逐渐进入市场。嘉德见证了中国拍卖史上无数的第一次。嘉德20年的回顾展，其实就是中国艺术市场发展的缩影。

　　现场最重量级的作品当数《出师颂》。《隋人书出师颂卷》和其题跋这两件国宝级高古法书作品珠联合璧，这是它们多年分离后再度聚首，而此次更是这两件国宝合璧后首次对外亮相。类似这样国宝级的作品在展览现场还有很多，在这20年间也有不少拍场上的作品被国家收藏。例如中贸圣佳的米芾《研山铭》，去年盈时拍卖的朱玉《接钵图》等。如此，拍卖公司在二级市场交易的过程也为完整中国美术史起到了不少作用。

　　通过拍卖公司的回顾展，让观众再次目睹这些美术史上的重要作品，也是对艺术普及教育做出了贡献。因此，我认为并不一定把预展和拍卖仅仅留给真正的藏家独享，其实对于每个“贫民”艺术爱好者来说，这都是很好的接触美术史的机会。

　　除了那些被国家收藏的顶级作品，嘉德20年刷新了无数的市场纪录。“随行就市”是价格的普遍定律，但是精品永远站在市场的最高点。当昨日的百万成为今日的亿元后，多少人在为天价惊叹的时候后悔自己当初没有早些入手。收藏的乐趣也就是让人惋惜后，拼命让自己充实知识，充实钱包的过程。当然，不止是嘉德，20年的中国拍卖发展，市场从无到有，从第一件作品的成交再到纪录不断地被刷新，数字从过百万到过千万，直到进入亿元时代。这也从另一个角度看到了中国经济的发展。

　　展览现场不仅有精品扎场，当我走到油画展厅时正巧碰到李可染夫人邹佩珠正在参观。今年95岁的邹老太太，对过往的事仍然记忆犹新。那个时代的人看着这些画作的感受跟我肯定不同。这突然让我感觉，展览脱离了拍卖，脱离了市场，还原出了艺术的本色，不仅是惊心动魄的数字。或许这才是作品本身的属性与价值，在它们的背后其实都深藏着一份感情。

　　◎胡兰杰(艺术评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