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法国巴黎和德国柏林学习时,徐悲鸿除进行素描的严格练习外,便是到动物园倾注满腔心血地“看马”,和马交知心朋友。他对马的习性、动态作了长期观察,对马的肌肉、骨骼作了精心研究,并画了大量速写,牢牢地打下了画马的基础。但徐画马真正成熟,还是1940年访问印度以后。他在印讲学,借机游历了长吉岭和克什米尔等出产良马的地方,在那里,他看到了许多罕见的骏马,它们高头、长眼、宽胸、皮毛似缎一样闪光。它们奔放有力,却不让人畏惧,毫无凶暴之相;它们康健美丽而柔顺,却不任人随意欺凌,并不怯懦。在他心中,这些马胜似一件件美不胜收的艺术品。他经常骑着这些骏马远游,借和骏马的朝夕相处,进一步熟悉马的性格,以至成为马的知交。这时,他已“胸有成马”,画起来挥洒自如,意到笔到,水到渠成。徐悲鸿画马的步骤也很非凡,他在确定立意与马的大体动态之后,迅速大笔纵写飞扬的鬃毛和马尾,再根据鬃、尾的形态与动势画马头、马身和马腿,而画马蹄却极为慎重、仔细,谓之如画人之手足,易于失误。就在这笔落蹄成之时,一匹骏马开始了奋蹄扬鬃的奔驰。这种独特的画马步骤,奔放与精细的结合,体现了他向来尊崇的“致广大而尽精微”的创作风格。
值得一提的是他解放前的“马作”,虽然形神兼备,但大多瘦骨鳞峋,使人想起李贺的诗句“向前敲瘦骨,犹自带铜声”的寓意:尽管境遇恶劣,被折腾得不成样子,却仍然骨带铜声,挑战恶势力。他写马,不过是婉曲地表达出郁积心中的怨愤之情。于技法,则是以虚写虚,化虚为实,通过画面,创作出物我两契的深远意境。较之后来,马的形态也略有变化,这说明画家在不同的社会环境里心情也各不同;在不同的心境里,画风也有所不同,有所发展。徐悲鸿的技艺更臻成熟了。
1978年,我国发行了一套徐悲鸿生前所画11幅国画《奔马》的特种邮票。这些邮票上的奔马,神态奇异纷呈,几乎可以从它们身上找到奔驰的诗韵,仿佛能听到它们苍凉的嘶鸣。
1949年新中国成立后,徐悲鸿任中心美术学院院长,全国美协主席。此时,他挥毫为新生的祖国画了一幅题为《奔向太阳》的奔马。抗美援朝时期,他为鼓舞志愿军战士画了“奔马”,并附亲笔慰问信,以示祝福。1953年9月,徐因劳累过度,病逝于北京。就在这年上半年,他画了两幅极有历史意义和艺术价值的“奔马”,一幅献给毛主席,题为“百载沉疴终自起,首之瞻处即光明”,另一幅题为”山河百战归民主,铲尽坎坷大道平”。表达了他对共产党的无限热爱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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