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先诚讲述绘画探索历程(下) 发布者:admin 发布时间:2011-10-18 阅读次数:2006次
我的绘画有一个比较跟别人不一样的特点,因为我既没有师承,又没有进过一天专业学校,整个画都是凭着一种爱好而致,就是一种爱好,要么说就是一种热爱,对绘画有一种热爱,用我们四川土话来说就是“病得怪了”,就是得了病,似乎是对绘画着了迷,就像得了病一样。
从整个几十年的绘画状况就是有点儿痴迷于绘画,就是一种痴迷状态,所以叫“病得怪了”,对绘画我完全凭着一种爱好、凭着一种爱好、凭着对绘画的痴迷。因为成都是一个休闲的地方,都打牌、打麻将,人家说飞机上就听到麻将响,但是我没有这些爱好,没有其它的爱好,除了游山玩水就是画画,游山玩水的过程当中也是画画,一天到晚除了读书、写字、画画以外我没有别的一种喜好,所以说整个就是一种痴迷状态。
我以前什么都画,青少年时代就是漫画、版画、水粉、水彩、国画都画,但是有一个很重要的一个因素就是因为我生活在成都,我四周的环境对我影响很大,尤其是从少年、青少年时代,因为成都这个地方是文化底蕴很深的,从小就结识了像徐悲鸿、张大千、张善?、叶浅予、齐白石等等这些画。包括我上学的路上都能够看到这些画,而且是原作,不是印刷品,也不是别的东西,所以说就耳濡目染,对我的影响很大的。后来应该是作为一个阶段,包括民间的那些艺人,我的邻居有一个就是做民间泥塑的,做得相当好,这些虽然他不是我的老师,但是我偷师学艺,通过一些感染能够对我有一些影响。
另外就是从我学画的过程,实际上我整个七十年代“文革”当中,包括这个阶段一直到“文革”结束,到后来79年以前主要精力都是在画西画、色彩这一块,就是水粉、水彩,而且我当时水粉应该是画得相当好的,也画油画。
但是到了79年以后,我就开始转型了,就是转到中国画这个方面来了,因为当时受到一些国画,当时中国画也开始复兴了,其实我原来就喜欢中国画,而且也接触一些老先生,像成都的陈师曾老先生。因为我四周的这些画友、小朋友都是这些老师的学生,所以经常耳濡目染对中国画还是很有爱好的,所以后来我就基本上从1979年以后全部开始画中国画了,中国画实际上我开始的路子是比较属于甜美那一路,主要受当时程十发、周思聪这些画风的影响。
八十年代初这个阶段,应该是八十年代中,就是“85思潮”以后,中国绘画“85思潮”算是一个很重要的阶段,我主要是绘画开始变了,这个变里边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也跟北京画院有关,就是周思聪老师到四川来了,他到凉山写生,他在四川搞了一个讲座,我也去了,我也看到他的写生,凉山写生这些对我触动很大,因为我的画,我的画太过于甜美了,我不喜欢这个路子,就是对有一些方式进行调整。周思聪是82年去的凉山,我是83年一个人去的,一个人自己去到凉山,但是凉山对我的触动很大,对我的画风有很大的影响,但是在此之前,我就80年以后,81年,我当时也意识到我绘画的一些问题,就是对传统这方面我还比较缺失,所以我自认为我的绘画的根应该在敦煌,我还是辛酉年,应该是1981年,我就自费到敦煌、到莫高窟去临画,然后到新疆进行美术考察,当时我是学校的教师,就是美术老师,我是少年宫的美术老师比较好,有一些灵活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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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敦煌对我的影响很大,因为我画风的形成主要是受敦煌壁画的影响,尤其是北魏这一块,后来形成“没骨画风”,这个画风的形成,把这个事说颠倒了,开始应该是从80年到81年间我对敦煌壁画的感悟,就到敦煌去临画,去学习临画,然后又去了新疆,新疆博物馆有很多克孜尔千佛洞的壁画相当好,对我影响也很大,所以说整个丝绸之路的历程影响了我的画风,我基本上就形成了我“没骨画”最雏形的绘画风格。
后来就是周思聪对我的影响,我就对我原来的画风进行了一种调整,加进了一种绘画苍茫的力度,原来画得比较甜美,加紧了这方面的力度,同时“八五”以后,受到外来文化的冲击,尤其是中国水墨画有很多人开始搞“实验水墨画”,当时我也受了一些影响,那一段时间我的画多多少少受了中国“八五实验水墨”的影响,但是这个路程走得不长,就是两、三年以后,我自己意识到这个路不是我的特点,我应该还是回到传统里边来,回到我的原点上,就是我的“没骨法”绘画里边,所以经过两三年的调整我又回到了这边,就是从凉山去了之后,后来就搞了全国美展,第六届全美我就创作了一张《凉山小市》,全国美展入选了,当时还是挺不轻易的,那个时候入选全国美展挺不轻易的,《凉山小市》基本上把我对凉山的感悟浓缩到这张画里边。
后来“八五”以后,很多“实验水墨”的冲击,同时也丰富了我这边的绘画语言,包括对西方绘画的一些观念我也加入了进去,所以说“八五”以后我的绘画又变了一下,但是变了,我发觉这个还不是我真正的路子,我又回到传统,后来“七届美展”又是一个转折点,七届美展是1989年,这一个阶段实际上就是在“八五”以后,几年以后我就开始又回到我的原点上,回到原点上之后就创作了《西厢画意》和《长恨歌》,这两幅同时都入选了全国美展,而且在四川的一个国画大展上,《长恨歌》还得了大奖,这也是一个标志性的,就是从“八五”以后又回到传统,又回到我的“没骨法”里边,然后就在这个阶段是很重要的,基本上比较完善了我的“没骨法”的一些技法和我的绘画的一种结构。但是这个时候,在这个阶段以后,在1990年,香港荣宝斋当时就给我搞了一个个展,我没有去,但是这个个展影响很大,这个个展虽然我没有去,但是香港很多藏家对我这个画风非凡着迷,展览还没有开幕就全部售光,当然画不多,几十张画,接下来就是身体出问题了,因为整个节奏,那一段时间太忙,不是忙,就是画画太痴迷、太着迷了。
然后是89年到90年身体出问题了,就是颈椎出问题了,我不能画画了,这一年多就没有画画,这一年多没有画画我的展览全部我都不干了,然后跟外界就隔绝了,所以我知道我身体不行,你也不能够再适应这种节奏,所以说1990年以后,我就基本上跟外界没有多大关系了,就是说包括所有我的展览都推掉,因为不能画画了,身体不行了。其实这个阶段对我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转折,因为什么呢?最后我还是悟到了,我不是在那种能够随着潮流走的画家,虽然市场也很好,但是我不属于那种跟着市场跑的画家,我还得回到我自己的小天地里面思考我自己的东西。这就是91年以后,后来身体慢慢恢复了,很幸运,因为我以为我不能画画了,我整个右手都不能动了,我就开始练左手了,练左手但是隔了一年半,经过各个方面的治疗,慢慢又恢复了,我说这个还是老天不收我,还有机会。
整个我就节奏放慢了,整个绘画节奏基本上就跟外界很多关系,我就开始按照自己的秉性和节奏慢慢地画自己的东西,这中间可能偶然有一点联展,参加一些小型活动,但是所有约我个展的基本上全部拒绝了,一直到二十年,中间在香港艺倡画廊搞了一个展览,那个展览也是因为金董建平一直喜欢我的画,不断地收我的画,她收了那么多搞了一个小型展览。
但是我没有去,也不能算我严格意义上的个展,一晃就二十年了,从90年、91年到现在,将近二十年,这二十年我就没有做过什么展览,所以几十年前做过一个展览,整个我的阶段,从90年开始,90年、91年又是一个阶段,在这儿中间就是我看刚刚我是50岁,那个时候我是41年生的,91年就是50岁,一个很明显的阶段,到了91年——2011年这儿又是一个阶段,在这个阶段当中,91年到2011年就是20年,这20年当中我中间有几次蜕变,这几次蜕变很有意思,91年以后,那一段时间我就对生宣纸的表现力有一种思考,因为当时有一些画界有一些人觉得因为“八五思潮”的冲击,要革中国画的命,提出来要革中国画的命,首先要在材料上革中国画的命,有一些觉得不用宣纸了,我们要用布,在布上面画中国画,还在成都搞了一个很大型的用布画的展览,当时我也去了,我看了我不以为然,我说中国画不能那样搞,在布上人家画过了,油画都在布上画,不需要你们在布上画中国画,我就不服气,我说中国画你们革宣纸的命是一个很荒谬的论点,我就鼓足一股气,说中国画要在宣纸上表现你们油画都不能做到的效果,因为我以前有色彩根底,对新文人画有色彩根底,那一段时间我就带有实验性地画了一批重彩金箔画,重彩金箔画在某些方面有印象派的色彩,也有中国传统的重彩画的东西,包括壁画的有一些东西,我这一段时间画了快十来张画,但是画完了我又觉得没有意思,这批画虽然视觉效果很好,说不定市场也很好,但是这种画跟我的秉性不大相合,因为我还是喜欢书写性的绘画,不喜欢带有制作性的绘画,它里边有一些制作性,就是说得不好听,这种画画起来很苦,不是我的秉性,所以说后来我就嘎然而止不画了,从1985年以后我就再不画这种画,数量也不多,就是十多张画。
我在这个过程当中对书法,我就发现中国画真正要回到本源上来说就是要回到书法,书法跟中国画对我的渊源太深了,因为你不回到书法上来说,你的很多问题解决不了,但是这个书法并非是你是用书法家的观念去熟悉,不能用书法家的观念,要用画家的观念去熟悉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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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从九十年代中开始我就一直很注重这个问题了,对书法的临写,基本上天天作为一种功课,书法首先帮我进入一种状态我才开始画画。另外一个就是对现实的一种关注,就是对生活、对造型的一种锻炼,我觉得这个也是很重要的,这两者一个是书法,一个是造型能力,这个造型能力也不能像美术学院那样找一个模特来画,那个不是中国画的路子,因为把中国画画得像素描一样,这是一个问题,因为中国画的造型有它的规律性,中国画的造型实际上《韩熙载夜宴图》就是一个最重要的启示,其实古代的画家,他因为很忌讳画模特的,也是不答应你画模特的,可以这样讲,跟西方的绘画是不一样的,但是中国人、中国古代艺术家,他们画的人可以说是叫入木三分的那种传神,从顾恺之开始就是讲中国画人文画的传神,其实中国画人物画的传神它不在于对于形的描摹,这个跟西洋画有很大的差别,在于对人的一种观察、体悟到刻骨铭心状态的一种把握,要抓住对方的神韵,所以《韩熙载夜宴图》你看每个人就是活生生的,但是又不是真实的人呈现在你面前。
另外一个就是对造型的锤炼,这个方面我主要是在速写上,我画了很多速写,这个速写实际上成了一种习惯,我每次出去都要带一个小本,不管走到哪里,假如有机会我就拿出来画,没有这个机会我就要记住对象回去把我的感觉画出来,基本上这个就是有一些时候,这个功课是绝不能懈怠的,很多东西说一句过分的话除了睡觉以外没有画画我都在画画,每个时候都在画,虽然有一些时候没有动笔,但是你的思想、你的脑筋里边都要跟绘画,所有的东西,包括你的视觉、听觉、嗅觉,所有的感官、器官你都要跟画连在一起才行,假如感官、器官都脱节了,实际上嗅觉也很重要,嗅觉你不要小看了,人的所有的感官实际上跟绘画都有关系的,就是说一个东西,包括竹子,你看每一棵树的树皮都是不一样的,有光的,有木的,木的就是粗糙的,粗糙到什么程度,它的肌理是怎么样,它里面的关系是怎么样,这种感觉都要把它调动起来,对对象的感觉,所以说我对写生,我有一个我独特的感受。
我觉得这个写生,中国的写生它是有一个很重要的一个理念叫做“生化”,写生,但是要加一个“化”字,这个“化”就是化学的化,要把写生化开,假如化不开就是描摹对象,你把它画得再像、再准确、精准也没有意思,所以说古代的这些大师、这些画家他们实际上是悟懂了这个道理的,写生不是在描摹对象,是要把它现实生活当中“生化”作为绘画的一种语言、作为绘画的元素、作为绘画的精神,这样描摹的对象才有生命力,所以说这个“生化”的提出可以说有渊源的,但是后来我们四川的一位大师陈子庄先生把它具体化了,陈子庄先生理论里头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对“生化”的诠释,他说:“你写生收集的素材,这个叫生料,材料,你假如没有经过生化就叫做生料”,就是材料,就是生的材料,你经过了生化它就不是,就是绘画,就上升到一个“外师造化、中得心源”,层次就不一样了,就是“外师造化、中得心源”,这个“心源”二字最后要落实到写心了,而不是在写一个皮毛。
从90年我50岁到60岁又是一个阶段,60岁是一个很重要的阶段,其实我后面原来我在50多岁的时候就写过一篇中国画是养出来的,其实我觉得慢慢体会到中国画整个过程不像西洋绘画,像梵高才20多岁就成名了,虽然他没有得志,但是他的画已经出来了,西洋绘画在年轻时候可以成名,但是中国画在年轻出名的很少,都带有很大的偶然性,他是一种渐变的过程,说得不好听它是一种的“老年艺术”,他不是年轻人能够搞定的,他要有丰富的各个方面的积累,这个积累是多方面的,中间不乏有文化的积累、生活的积累、阅历的积累包括修养的积累、各个方面的积累,最后综合才能成为中国画的一个经典。
所以说我60岁以后我就开始悟出了一个道理,当时我记得我在60岁以前,我也跟北京画院有关,有一个事,就是北京画院办了一个他们几十周庆的大型展览,就在中国美术馆,一层、二层全部是他们的画,当时我在北京专门来看展览,就看了这个展览,很有意思,这个展览看完了我就得出一个结论,我看完了,最后看了二楼,看了一张画齐白石的《枯荷》,我吓了一跳,为什么吓了一跳?我一看,完了,整个展览就这张画,这张画把全部都压了,这张画把全部新的都黯淡了,但是这句话可能有一些人听了不兴奋,确实我就悟出一个道理,中国画不在于画什么东西,不在于它的题材重大,就在于笔墨的功夫,这个笔墨功夫不是手艺、不是技巧,是整个综合素质到了这种境界时候的你的体现,它是一种综合体现,人格、笔墨很多综合体现,最后凝聚在一点,就是用一个东西表达,就是笔墨。
但是笔墨是有很多争论,但是我觉得给我的感受就是笔墨,就是那种精神,那种强悍,整个弥漫的一种生命力,就是一些线条,就是墨块,但是这个墨块和线描所有的人都达不到这个境界,这个太厉害了,所以说整个就是看了,我觉得这个对我的启发太大了,中国画,假如把这个东西没有弄清楚,说不定就走到一边去了,走偏了,我就感觉这个笔墨的态度,所以说我就是从那个展览以后,我就对笔墨二字一直都很在乎,不是在乎它的形式,而是研究它,为什么会形成它的这种绘画的结构或是力度,这种张力。
所以说60岁以后,就是刚才我说的,我对书法有一种关注,而且到了后来,我就从八大山人的绘画里边,我就发现了中国,当然也不是我发现的,实际上是写着的,就是书法和绘画中间的有机联系,因为八大山人是在中国绘画里面把书和画融合得最好的一个画家,这个我可能有一些偏见,其实你看八大他写得那么好的字,就是书法,但是他在画上面绝不乱题一个字,为什么不乱题一个字?最后我就写了一篇文章,我就说中国画的转型实际上从清代、清中期就开始了,清中期最有代表性的两个人就是八大山人,一个是石涛,他们两个应该作为中国画转型的一个很重要的点,因为在他们之前对中国画的很多东西,当然董其昌是很重要的,他们也是从董其昌那个地方发展出来的,实际上八大山人他把书和画两者之间的关系打通了,写字就是画画,画画就是写字,没有界限了,你看他的画,当然不是一幅书法,但是里边贯穿了所有书法的元素,你看他的字完全也就是跟画对空间的把握、对墨的运用,对于整个气韵的把握就是画,就是说把这两个之间打通的画家并不多,因此我在这个方面,我不断地在研究这个问题,就是书和画之间的融洽,还有一个对空间的把握。
实际上对空间的意思是作为现代绘画比较重视这个问题的,尤其是近几年很多西方的文化进来,尤其是西方现代绘画,包括西方现代绘画的一些理论,实际上我发现了,因为我94年到美国去,美国有一个国际访问者计划邀请我去的,去看了一个月的博物馆、美术馆,一次好餐,确实是原来接触这些经典很少,但是到美国去一看,东西方的经典都在那里,但是这个东西看了之后我得出一个结论,我觉得东西方中间有很多东西是通着的,因为什么呢?就是比较太鲜明了,大都会里边中国的东西占了很大的比重,尤其是宋元,汉唐,包括石雕这些东西,在西方的古典派、印象派、后期印象派、现代派放在一起,一比较我发现中间有很多内在联系,并不是说我们中国画差,中国一点都不差,中国文化在里边很厉害的,而且西方的很多东西就是有意无意地借鉴了中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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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西方的现代派和后现代派,他们很多东西是借鉴了中国,尤其是西方从印象派以后,你看马奈的那些空间,包括后来的很多人,包括梵高这些都不能够逃出东方的影响,尤其是后来马蒂斯这些人都有东方的影响,毕加索更不用说了,包括塞尚这些都有东方的东西,他们只是有意无意回避这些问题,包括他们的哲学,所以说我觉得其实潘天寿的时候就说过一句话,东西两个绘画是两座大山,我觉得这个比喻是很正确的,它就是两座大山,而且黄宾虹也是在研究这个问题上他是很刻意的,假如是有心会看到黄宾虹里边借鉴了很多西方绘画的元素,这个不是一个表面的借鉴,他把西方野兽派、印象派的东西都用进去了,但是背后是中国画,所以说对我启示很大。
所以我整个作品50岁以后,我觉得应该把它打通,把东西方绘画界限打通,而且中间不要有界限,还有一个就是王院长这次前言里边说了一个“度的把握”,我觉得很好,什么叫“度”?这个度的概念就是广义讲技法上,在造型上要把握一个度,不能够在用水上用得散漫,但是一个度,这个度的中心精神就是一个文脉,就是像把脉一样,你要把住中国绘画精神这个脉,中医讲的摸脉,我普通话说不好,就是把握这个脉,叫脉,要把住这个脉,假如把不住就要走偏,一走偏了就不东、不西、不洋、不土,就完蛋了,所以说我的整个绘画不管怎么走,最后要回到这个度上来,把握这个度,这个度就是中国文化的精神,所以说我这次展览里边也有欧洲写生。但是欧洲写生,我也实验过几次,开始我就画得很传统,不像欧洲,后来又画得很现代,不像欧洲,但是我画的既是欧洲的风景,又是中国画的精神,这个还没有做到很好,就是这个墨怎么把握,这个墨是度很重要的,用度一个字,这个中间是有内在联系的,王院长说的这个度,我觉得这个概括得太好了。
我一想这个度就是要把握的一个墨,墨要正,假如这个墨不摆正,就像这样子一样,这样子首先要墨,不然建筑就要倒、要歪,你把墨摆正了,很多东西都能够把它容纳进来,很多东西都把它归到墨点上,当然我做得还不够,就是正在朝这方面的努力,把墨摆正,当然这个墨也不是有意、刻意去的,实际上有一些东西,只要是你能够有这个度,只要不要把这个路走歪了,我觉得慢慢的就会把握住,还有一个就是我这几年有一个思考,这确实是原来提过的叫做“衰年变法”,其实衰年变法齐白石从五十几岁就已经开始了,齐白石五十几岁的画跟他六十岁以后包括他晚年的,虽然说中国画是老年艺术,他就涉及到一个课题就是衰年变法,这个“衰年变法”并不是说都已经筋疲力尽了再衰年,不是这个意思,就是中国画进入六十岁以后再推前一段就是五十五岁以后,你要考虑这个事了,衰年变法,这个衰年变法就是说你得要找准你的目标,然后着力点不能够分散,应该朝着一个目标不断地强化你的绘画语言,不断地充实你的绘画风格,不断地完善你的绘画结构,你才会走到最后,这个里边还有天命,假如齐白石活到六十岁没有他,假如黄宾虹活到六十岁也没有他,衰年变法还有一个就是年龄,你要慢慢地养,慢慢地朝这个方向努力,进行衰年变法,首先你思想得要把这个问题弄清楚,然后你可能不会走偏,走得会更远一点。(雅昌艺术网专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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