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宾虹先生是我国现代杰出的山水画家、画学理论家、鉴赏家、美术教育家。非凡是他的山水画甄陶天机,笔墨铸魂,别开一面,将中国文人画推向了一个新高峰,成为一代宗师。 艺术观、审美观指导画家的创作,并伴随一生,决定其风格、而貌,它是画家成功与失败的要害。“四王”之摹古,“四僧”之变革,正是受到艺术观、审美观的制约。黄宾虹山,水画能古今独步·标程当代,亦是由其艺术观、审美观所决定的。生活在20世纪上半叶的黄宾虹,面对中国山水画二千年的发展历程,仰视历代前贤们不断登攀的这座大山,寻思自己的艺术之路。是寄宿古人田舍,安逸度日呢?还是跨越古人,另辟新径?他终有所悟,有所取,大声疾呼:“变者生,不变者淘汰!”黄宾虹认为,只有变革,中国山水画才会出新,才会发展,才会有生命力,否则被淘汰。对于变革,黄宾虹有自己的独到而精辟的见解。他说:“屡变者面貌,不变者精神”;又说:“画学有民族性,为遗传法;有时代性,为变易法”(写给高吹万的信)。黄宾虹准确的抓住了中国传统绘画的变与不变的规律和实质,时代的变易,画家的作品必须反映时代,因此每一时代,甚至每一位画家,其风格、面貌都需要变。但中国画又有其鲜明的民族性,有其独特的审美内涵,独立的理论体系,以及制作工具和创作方法——这些可归为中国绘画的民族精神,这种精神则是不能轻易改变的,否则就不是中国画。所以说:变,使黄宾虹的山水画具有鲜明的时代性和崭新的个人风格,从而跻身大师之列;不变,使黄宾虹的山水画具有浓烈的民族特色、浓厚的审美内涵,使他成为中国现代民族绘画的典范和杰出代表。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古今任何一位大画家,都是准确地抓住了变与不变的法则,并不断地实践之而走向成功之路的。 中国山水画,自隋唐独立以来,经历了无数次大大小小的变革。明人王世贞在《艺苑厄言》中总结说:“山水至大小李一变也,荆关董巨又一变也,李成范宽又一变也,刘李马夏又一变也,大痴黄鹤又一变也”。中国古代山水画变革虽不尽上述.但几次大变革基本相符。我们惊异的发现,每次大变革,都给我们留下风格、面貌截然不同的作品。李思训父子金碧辉煌、工整典丽的青绿重彩山水;王维、张璪等人雅致淋漓的水墨山水;荆浩、关同、范宽写气局伟岸、石骨坚凝的关陕秦陇山水;李成、郭熙写寒林远岫,烟云迷朦的齐鲁之山;董源巨然写葱郁平远的江南水村云峦;马远、夏圭以水墨苍劲、院体之风写钱塘之景;黄公望、王蒙则以繁密疏简之皴笔写富春、黄鹤……。历代大师们,以勇敢的变革精神,写下了时代的画卷,创作了无数各具风貌的佳构,汇集成中国绘画的丰富宝库。 黄宾虹一生研究、创作山水画八十年。年轻时,苦学传统,博采山川,浸淫史论。对于传统他十分重视,广学前贤,收为己用。他总结自己学画历程时说:“我在学画时,先摹元画,以其用笔、用墨佳;次摹明画,以其结构平稳,不易入邪道;再摹唐画,使学能追古;最后临摹宋画,以其法备变化多”(1948年5月对王伯敏语)。又说:“有人说我学董北苑,其实不然,对于宋画,使我受益最大的还是巨然。我也学过李唐、马、夏。我用功于元画较多,高房山可以说是我的教师,对子久、黄鹤山樵画,在七十五至八十岁间临得较多,明画枯硬,然而石田画,用笔圆浑,自有可学处。至清代,我受石溪影响自然不少,龚柴丈用笔虽欠沉着。用墨却胜于明人,我曾师法”(1951年夏对王伯敏语)。黄宾虹数十年沉寂于案,精研古人,对于历代山水画大家的笔墨风格,莫不一一深入堂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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