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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姚仁喜:一位“未出柜电影人”的建筑独白
发布者:admin  发布时间:2016-03-11  阅读次数:3639次

“建筑应是众人活动的剧场…应该彰显场域精神,让人们自觉地扮演各自的角色,各自地生活在此剧场中…”。

——姚仁喜

建筑师姚仁喜

建筑师姚仁喜,「姚仁喜|大元建筑工场」的创始人,以构筑文化建筑及心灵场域响誉国际。作品横跨各种建筑类型,近年来知名的文化建筑项目:兰阳博物馆、乌镇剧院、农禅寺水月道场、法鼓山文理学院、故宫南院等,受到国际建筑届的广泛赞誉。姚仁喜擅长将人文与历史观点融入建筑空间设计,呈现独特的在地文化与场域精神,利用建筑元素掌握流动的人类情感,以戏剧化的空间营造诗意满盈的精神场所。

姚仁喜建筑主题展「内境•外象」近日在上海当代艺术馆盛大开幕,展览通过展示融入电影及音乐的大型装置、建筑代表作品的草图、模型、纪录影像、主题讲座等多维度呈现姚仁喜的内在思维与哲学理念。

开幕当天,作为佛教信徒的姚仁喜刚刚结束了为期一个月的闭关修行,他告诉我,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多的人和讲这么多的话,有点不太习惯。都市人忙于奔波,常常忘记和自己相处,而闭关就成为修正和了解自己的有效途径。“我们平时的生活有很多外在的限制,生活被拖着走,就像被行事历控制,闭关就没有这些行事历。这期间会有很多焦虑,但也是一个很好的观察自己的时刻。让我们了解自己,一旦无事可做的时候,那个焦虑有多严重”。

「内境•外象」展览现场

建筑作为设计者精神性的物化体现,将其幻觉与潜意识置于建筑之上,在常人眼中这一繁复过程却被姚仁喜称为是“无为而为所不为”的结果。他喜好自然状态下生发而成的设计灵感,不做作,崇尚保有一颗童心,才能让热情保持鲜活的状态。虽然“闭关”未必成为姚仁喜修为的唯一方式,但正如他用长镜头的方式来完成对建筑的想象一般,“闭关”或许也成为他用长镜头的方式看自己,在建筑执业生涯的四十年里,提醒自己,不忘初心…

「内境•外象」展览现场 建筑细节效果图

T= 崇真艺客 Tureart

Y= 姚仁喜 Kris Yao

T:如果从您1975年毕业来算,做建筑师也有40年的时间了,从一位建筑师的成长来看,40年很长吧?

Y:长啊,四十年好可怕。

T:有哪些是您始终坚持的,又有哪些是已经改变的了?

Y:答案很明显,随时都在变,世界上唯一不变的东西就是一切都在变。

关于不变,我想,刚刚我太太任祥在楼下讲座中所讲的,我不变的是“初心”。Passion我们叫做热情,对于建筑的喜好,我能一直保持着高度的能量,这一点我是幸运的。 因为我们做很多事情都容易变得疲劳,我很幸运就是我对建筑,没有这种疲劳感,一直都保持着热情。所以每个案子对于我来讲就像第一个案子一样,新的,那种兴奋感是新鲜的。

也不是自己有什么了不起,就是觉得这一点很值得自己珍惜,喜欢一个东西,喜欢很久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建筑作为一种艺术形式,它的复杂性很高,比起绘画、雕塑等都要复杂。我常常说建筑和电影大概是最复杂的两种艺术形式,而建筑相对可能更复杂一些,因为建筑有重量,电影后期还可以依靠剪接、配音等技术进行修改。建筑就是蛮难折腾的一个东西,因为它的复杂性很高,变化很多,吸引人的地方层次也特别多。当你谈到建筑,也会谈到色彩、质感、空间、光影、雕塑的造型、甚至超越着一切形式之外的哲学和理念,这是一件很有意思,很好玩的事情。

 

展览现场  法鼓山农禅寺·水月道场 建筑模型

T:您从最初对建筑的理解直至当下,感受的层次也是不断丰富的吧。

Y:对,我觉得“建筑”作为一种行为就是人类最原始的一种欲望,‘to built’就是去构建一个东西,并非一定是为了一个功能。中国“有巢氏”发明了造房子的方法,“有巢氏”并不见得就代表了一个人,也可以是一种行为。刚开始很可能是为了需求,可是这种需求在最初就是萌发自一种原始的欲望,就是‘to built’去‘构建’,在这件事情上面来传达一种艺术的企图,就像是把一个石头叠到另一个石头下,把一块砖砌到另一块砖上;小孩子都很喜欢玩积木,这都是有道理的,喜欢构筑一件事情,是一个人很原始的需求。

我不太相信,‘功能’先于‘艺术’的说法,因为你可以住在山洞里啊。就像法国几千前的石窟壁画,从功能上那头牛并没有什么实际用途。画和构造一样都是一种原始的欲望,一种艺术的表现,建筑我想也是这样的。

「内境•外象」展览现场

兰阳博物馆

T: 你喜爱电影和戏剧,所以常常用镜头的方式来完成对建筑的一种想象。是否可以理解为你以旁观者的角度与建筑本身拉开了距离,这个距离足以让您考虑的不仅仅是建筑设计本身,更能延展到建筑外更大的背景之下。

Y:我想很多人做建筑是把建筑抽离出来作为某种系统,然后研究这个系统怎么运作,怎么设计,从而有了一套理论,所以建筑是一个独立的抽离的东西。而我对这样的方法比较没有兴趣。

因为我觉得建筑是一种‘情境’,‘情境’在更好的状态中会升华成为一种‘意境’。中国人本来就讲意境,意境是一种心里面的东西,而情境是一种外在的东西,情境是‘外象’,意境是‘内镜’。我对于建筑这个方面特别有兴趣,所以我的建筑是有人的,是活动的,也是有情感的,因为有人在里面而不是一个独立抽离的抽象系统。

所以,我在想象建筑的时候,就会有很多故事。而且,我觉得建筑不应该是大家都不懂的东西,因为我们就生活在其中,城市也是建筑的集合体。它不应该是少数人才知道的系统,像物理、化学,而应该是每一个人都可以体会、感受并产生共鸣的空间。就好比我们去欧洲的某个小镇旅行,就很容易被感动。

苏州·诚品

T:您说过“建筑是戏剧的空间,也是人类情感的容器”,那么您在面对商业项目的时候,如何用这种特别有情怀的方式去创作?

Y:一样的,就像最近我们有一个收到好评的商业项目‘苏州•诚品’,就是一个商业空间。大部分的商业空间进去大门就是挑空、电扶梯、招牌、玻璃幕墙等,千篇一律,它失去了戏剧感。‘苏州•诚品’进门迎面而来的是一个很大的楼梯,爬到三楼,有光下来,有书店。当时我在设计的时候,业主跟我说,姚仁喜,不要设计这个大楼梯,没人会走的。最后呢?开幕以后大家都走楼梯,一层6米,共三层楼,因为走在楼梯上面是一种秀‘showing off yourself’ ,而且你可以同时看到别人也在这个空间中,所以人即是演员,又是观众。一样是商业空间,可是在这里,人的重要性就变大了,而不是商品。重要的应该是人,而不是商品,只有人开心了才会去消费。

法鼓山农禅寺·水月道场

T:相对而言,您做的乌镇大剧院、农禅寺的水月道场,它们的这种情怀感就会更浓一些。

Y:是的,因为它们做的活动比较‘intensified’,更加浓烈。可是对于一些人来说,购物也是很浓烈的活动。

一提到商业项目,大家想的就会都一样。坦白讲,很多人在最开始知道农禅寺的时候,就会想说是那种‘雕龙画栋’的传统意识。没有人想到一个寺庙进去以后会是一个水池,可是那个水池,虽然好像功能性很弱,可是让很多人的心情平静,一进去就会沉静下来。就是这样一个水池,在还没有完全建成时,它就已经达到那种效果了。

T:这些效果,是您在设计之前就已经想象出未来的样子?

Y:那是肯定的,可是到了相当程度,做完之后也会带来意外惊喜。

法鼓山农禅寺·水月道场

T:比如在水月道场中,阳光把‘金刚经’投射在空间中的效果就很让人感动。

Y:那个光影比我想象的还感人,如果你要去的话,夕阳的时候,冬天和夏天还会呈现不同的效果,不同的角度看,那个经书上的字会在佛堂中移动。那种运动非常缓慢,但你确实能够感受的到,一种不太能用语言说明的内心感受。

金刚经、佛像反射在空中(玻璃呈现的效果),在水面上的倒影,我最初想象到反射,可是没有想象到效果会有那么强大。
夕阳打进来,佛之语以光的形式进入空间中来,映射在佛堂圆柱上,字跑的比较快就有点像西藏转经轮的感觉。

这个建筑在水边很平静的时候,它反映出来的倒影是‘真’,当风开始吹,布幔开始摇摆,水面开始泛起涟漪,这个倒影就开始成了‘幻’。

法鼓山农禅寺·水月道场

T:没有想到的是,您把《金刚经》全部镂刻到了农禅寺的墙面。

Y: 5837个字,8公分厚的预铸玻璃纤维混凝土板刻穿了,一字不漏。据农禅寺法师说,每日清晨比丘尼们醒来,打开房门,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被阳光照亮的《金刚经》经文。久而久之,比丘尼们形成了每天早晨沿着长廊一边诵读《金刚经》,一边走向大殿的一种仪式,这让我也觉得很感动。

T:有人将你的建筑生涯分为两个部分,早期以西方现代主义著称,注重建筑细节,2000年前后,在设计中融入当地风貌、民俗文化和历史元素。你自己是怎么看这种转变的?

Y:别人说了以后好像有点这个意思,但是自己在这个过程中并没觉得。我们在二十一世纪,世界上没有一个地方不被全球化影响,很多事情都是一个综合的多元化,多文化的,其实并没有那么明确的‘东方’或者‘西方’的界定,这两者的概念也只是相对的。

最近我在读一本法国人写的关于丝路的书, 2000多年之前中国知道超越匈奴之外,还有其它的国家,一个国家叫做“骊靳” 就是指罗马帝国。中国人觉得“骊靳”那边就是太阳下山的地方,这是在后汉书中写的。罗马那边也有古籍记载有个国家是专门产丝的,就是中国,在这个国家的东边就是太阳升起的地方,它们彼此都没去到过对方国家,但是彼此都知道对方,她们文化的交汇点就是中亚,所以我觉得中亚是个很神奇的地方。2000多年前,东西方的文化已经产生了交汇。

我接受的是比较西方的建筑教育,年轻时接的案子和台湾的发展关系紧密,很多是写字楼、办公室、企业总部类的案子。那时候讲究的是效能、精准。慢慢的开始有了一些作品比如宗教类的。我的意思并不是说以前不会做,后来终于找到一本秘籍,而是说这一切就是姻缘结果。四十年的设计师生涯也和外界发展有关系的。

还有就是我们在中国文化的环境中成长,这就是我们DNA,在西方建筑中,用文化性的角度去诉说是比较少的。在年轻的时候,比较腼腆、比较不敢讲,不敢用;那么老了,成熟了就无所谓了,比较有胆量了,也熟练了。到了一定的年龄会越来越靠近传统, ‘at ease’ ,可以比较自在、舒服的表达,不拧、可以比较自然的表达出来。

T:每位优秀的建筑师内心都会有属于自己眼中认为“好”的设计,在你的职业生涯中,如何定义什么才是“好的设计”?

Y:以给自己的评判来讲就是:不费吹灰之力做出来的,自然而然的,不造作。不要是那种绞尽脑汁去想。那种有点撑不了太久的东西,因为脑子想的很容易改变的。

T:这是您对“好设计”的标准?

Y:对,这就是陆游讲的“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这是一种谦卑的心情。所以你说去故宫去看这些伟大的艺术,比如怀素的‘寒食帖’,他喝醉了写的这个草书,写的太棒了,这个就是忽然出来的,没有提前设计好说,留多少空间、稿子打好啊这些。

我刚讲的是自然而然的角度,完全是从一个创作者的立场、很内心的角度看。那你也可以换个角度来说,有些案子我做了以后,很多人会得到共鸣,甚至会说影响到他们某些生命中的状态。这种我觉得也是好的设计,就是它有一些“散”的涟漪,会发散出去,起到了一个好的导向,会有很好的外延性的影响。

T: 您会给自己所谓建筑师使命的一种责任吗?就像安藤忠雄所说的,历史印记与未来时代的结合是他作为建筑师的使命?

Y:没有,我没有一个使命感。但我觉得一件事情很重要,建筑和其它艺术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建筑有它的‘locality’ 就是由它的地点,地域性,地球上的任何一座建筑只能在地球上的某一点出现,不可能有重复的。存在唯一的地域特色,每一个地点都有它自己的自然特色和人文特色。历史、文化甚至每一座建筑往下去探索,都有非常独特的可能性,我觉得这可能就是一个建筑和其它艺术不一样的地方。它是根植于一个地点成长出来的、呈现出来的结果。即使我做了一个美术馆,下次我在另一个地方建另一个美术馆,它们都不可能一样。场景、背景的地域性造就了它们的特异性。

当然如果你要说使命感的话,这个是我给自己的一个期许,就是在做一个建筑时,把那个地方的地点感发挥出来、延续下去,让它更好,而不要把它破坏。不要有一个好地方,我们把它弄得乱七八糟,把它的脉络断掉,就像乌镇大剧院、兰阳博物馆都是非常有独特的场所。在那里做的建筑就要非常小心、谨慎的去做,把过去可以发挥的东西发挥出来,把未来可以延续的东西延续下去。这个是我认为给自己的“使命感”。

这一点我觉得比较重要,就是用一个敬畏之心去处理建筑,因为在经济快速发展的当下,我们不小心可能就会破坏环境。不只是‘ecology’生态环境,甚至说更抽象的环境,比如人文、历史,这些可能就此被磨灭了。

而且,建筑就回到最早讲的,是一个很长久的事情。你盖一个房子就要放好久,坐坏一个蛋糕可能隔天就可以扔掉,可是建筑的失误是不可逆的,做坏一座建筑 就会影响很多人…

后记:

爱看电影的姚仁喜说他未来的梦想是想要拍一部电影,而他也被自己的制片人朋友笑称为一位“未出柜的电影人”,为此他已经写好了很多部剧本。他想象有一天,这部电影要用自己设计的建筑做背景,从刚建造的工地开始,讲述这里面发生的一些故事,直至工程最终完成。而自己可以一边去监督工程,一边再去看电影…

 

来源:崇真艺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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